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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俄羅斯專題】時尚界女沙皇(二):撤手媒體王國全因一個字

/ 撰文 万刀甲
/ 2018.06.27

承接上文:

前述種種,都為Miroslava Duma的媒體王國製造了有利條件。然而,其成功的關鍵在於Buro 24/7的定位。近年,「後蘇聯」成為時尚的新關鍵詞。相對於巴黎、米蘭、紐約等歐美城市主導的時尚界,一眾經歷90年代蘇聯解體的國家和地區逐漸自成一體。共產主義政權倒台,隨之而來的西方現代文化湧現,在新舊時尚美學的夾縫間,Buro 24/7填補了這個空缺,成為一代人的精神食糧。

Buro 24/7 創辦於2011年,內容包括時尚、 文化、 美妝、生活等不同範疇,迅速成為俄國境內僅次於《Elle》的媒體龍頭。Duma發現除了本國以外,網站在克羅地亞的受歡迎程度出奇地好,成為公司發展歷程的第二站。這個曾受共產主義洗禮國家曾經是前南斯拉夫共和國的一部分。在社會、文化和時尚與「蘇東波」後的俄羅斯有所契合。

如今,Duma的帝國版圖已遍及11個國家。較先開拓的地域是前蘇聯國家,包括烏克蘭,哈薩克和阿塞拜疆,乘著共產主義餘緒的協同效應。另一邊廂,Duma也把瞄準世界不同角落,當中不乏具潛力的地區,包括了中東、澳洲和墨西哥等,也有後蘇聯的遠鄰,如蒙古和馬來西亞。所以,稱Buro 24/7為媒體帝國並不是誇張之辭,其影響力已偏佈在世界四大洲,並且得到了品牌如Hermès和Louis Vuitton的廣告。

Miroslava Duma 宣佈退出Buro 24/7

Miroslava Duma的歧視言論針對跨性別模特兒Andreja Pejić

然而,在本年3月中,Miroslava Duma宣布離開,並賣出手上的股份。雖然Duma指離開原因是要專心發展 Future Tech Lab,以及其他個人未來計劃,但是大眾無法避免將其離職與更早前發生的敏感言論爭議連繫起來。

 一切從一個字開始。

今手1月,Miroslava Duma收到了設計師好友Ulyana Sergeenko送來的鮮花,並附上卡片,上面寫道:「To my Niggas in Paris」。Duma隨後在其Instagram 的限時動態上發佈,並加上了紅色心形表情符號,以及標記了Ulyana。雖然,「Niggas in Paris」是引用自黑人音樂人Jay-Z和Kanye West的歌名,但是「Nigga」一字,對很多人來說是帶有種族歧視的。兩位涉事主角隨即受到網民大肆鞭撻。

《032c》編輯 Marc Goehring 在 Instagram 上載照片批評 Miroslava Duma 的歧視言論

雖然,Duma後來在Instagram上道歉,指出自己尊重來自不同背景的人,並且討厭一切種族主義或歧視;但是禍不單行,在事件當晚立即流出了一段影片,讓她捲入另一個漩渦中。影片是Duma 2012年在莫斯科一個論壇的公開講話,談及跨性別模特兒Andreja Pejić,以及時尚Blogger、同性戀者 Bryanboy 時,Duma語帶歧視。她指自己不喜歡男穿女性裝,並會防止孩子看到,擔心他無法正確理解及反應,認為應該有審查。同時也稱Buro 24/7不會刊載他們的照片,指自己的出版物是美麗和純潔的。

任憑Duma怎樣道歉,也無法得到原諒,正如她在Instagram的道歉文中寫道。批評者之中,最經典的就是柏林文化時尚雜誌《032c》編輯 Marc Goehring。在instagram 照片中,他透過身上T-shirt的印字,直斥Miroslava Duma 是種族主義者,恐同分子,以及恐懼跨性別分子。

左圖為原本刊登在Buro 24/7的照片,右圖為後來刊登的修改版

其實,類似的「公關災難」並不是第一次發生。早在2014年,Buro 24/7刊登的一篇專訪中,其中一張照片顯示《Garage》雜誌主編 Dasha Zhukova 坐在黑人女性翻身屈摺而成的椅子上。雖然,Duma辯解這是參照Allen Jones 的藝術作品,然而未能平息眾忿。

雖然,Duma離開了一手建立的Buro 24/7,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此淡出時尚界。互聯網媒體只是Duma事業的一個部分,她的創科公司Future Tech Lab關注永續時尚,有一系列新奇有趣的技術正在研發當中,相信將會是時尚界的未來焦點所在。

畢竟,Miroslava Duma今年只是33歲。